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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永不能将你遗忘

2017-05-11 16:11 娄底新闻网 段雪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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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之春的成都,十九年之后春暖花开的时候,久别的人又来了。

熟悉的城市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街耸立的高楼和交叠的立交桥,想要找到一个地方,决不象十九年前那样简单了;在穿梭的车流的地底下,增加了纵横交错的运行地铁,新型的出行方式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便捷。

无法分清东南西北,根据地图找到了曾读书的院校;找不到荷花池,找不到足球场,也找不到游泳馆了,只有双螺旋标志的逸夫楼和有天秤标志的法医楼旧迹斑斑地在原地不动;找不到记忆中老师的名字,也见不到曾经熟悉的面孔。所有的陌生,让人充满了孤独和失落。

联系邻近省市的三五个同学,让他们奔袭几个小时的车程,来驱散这种落寞吧!

十九年前那冬雪消融、不再留恋冬天的早春时节,天南海北的同学来到成都,启始了新的职业生涯的航程。面对那些教科书上署着大名、在知名杂志上用双语发表论文、攻读博士和博士后以及即将出国交流的老师们,同学们满眼流露的是钦慕。老师,你们是学生们不能到达的彼岸,却是我们要努力靠近的标杆。

学习紧张但却充满了快乐!白天整天在教室里,晚上就在实验室和解剖室里。上课的时候当然也会有同学打瞌睡,每当这时,周围的同学一定会用假装的鼾声把同学叫醒;课间那班长在老师耳边说悄悄话的时候,同学们会在座位上喊“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听见了”;实验室里年轻帅气的廖老师找到显微镜下的钻石时,满心欢喜地叫男同学来拿钻石回家娶媳妇,让女同学来拿钻石去加工项链,可是他却同样拿不出来钻石去送给他喜爱的东北美人;高大魁梧的美籍外教,为了显示他会汉语拼音,不用同学们人人皆知的“Beer”,却在黑板上写上“pi jiu”,且画蛇添足地把pi标上了第四声,从此同学们之间请客就用上了“屁酒”。

那怎能说是请客呀,也就是三五个人一起,一人一瓶“屁酒”,再加上食堂里称的几两肥肠、几两白肉或几两鸡鸭和一碟花生米而已;男同学没生活费时总会找女同学从食堂里带饭,钱就当然不给了,也还有脸皮厚点的同学会找女同学说“我想吃你煮的面条”;偶尔去打牙祭,是AA制的,有次去吃定额的火锅,店老板面对敞开肚皮的同学们,再也不愿拿出酒水。

来吧,看看勤劳朴实父辈们给儿女们取的名字,咋就聚到一起了呢?王贵洲、张山东、李长江、黄河、高小龙、赵大鹏、阳小燕、张世峰、徐邦主......张世峰的爸爸是读了点书的吧?!来自华山脚下,没有用华山,却用了世界山峰代替了;小燕是可以被大鹏展开的翅膀呵护了,却不能想象小龙被大鹏的尖喙叼走了;徐邦主的父亲是学武的吗?能预见到武侠小说和武侠影剧会很火吗?邦主的好处就是立即被指配了四个护法,从此邦主就成了护法的中心,可是邦主却没有武功,也没有高大魁梧的身材,没有那十足的威风,当女护法崴了脚的时候,是他用并不宽厚的肩背背着护法下了青城山,对一个女人而言,那是怎样的一份温暖与安全!

还记得淘气的小杨子吗?那天雷雨家交加,他用被子裹住了整个身体,当雷停了的时候,他伸出头来,居然说“老天爷,别再吓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用望远镜看女生寝室了”。

从学校去府南河要穿过的小巷捷径没有了,当然也没有了那进店就四川话叫“老板娘,收废(读第二声)品”的鹦鹉;府南河边依然能看到很多了哥,但不如以前的聪明了,再也听不到说“你好”、“你好”了;府南河水依然青绿,却找不到那块“别伤害我,好好爱护我”的石头;府南河畔那些提着水壶、坐着小板凳、悠闲地打着麻将的老先生、老太太们也不见了;当年的小树已经长成了攀枝叶茂的参天大树......熟悉的映迹很少了。

那个炎热的夏天,小狗吐出舌头呼哧呼哧地喘气。要分别了,没有犹疑,没有选择,充满了无奈。所有同学那奔涌的眼泪,是要将火热的成都降温了?不要说分别就是永别,何日君再来?

成都啊,你好景常在,好花常开;而重回的人却蹉跎了岁月、衰老了容颜。可是,往事的回忆温馨而美丽,昔日情怀沁入心脾、融入骨髓,伴随着生活的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