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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应民心 传承好优秀传统文化——石马山《陶澍传说故事》调研手记

2018-04-02 17:10 娄底新闻网 李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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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我应邀去石马山镇参加《陶澍传说故事》的调研,同行的还有市艺术馆的朱健科。我们到达扶胜村村级活动中心的时候,涟源市文体广新局的彭冬余副局长、非遗股付光辉股长、非遗专项姜艺主任以及镇里分管宣传的毛书记、村支两委、传承人等已经在等了。这是我第三次到这里调研。

“涟源开船石马山,一路乌鸡奔长滩。撞钟打鼓湖泉寺,默默黑黑包围山……”这是涟水船歌的开首,一开船就到了石马山,这里有乌鸡坝,湖泉寺,还有一只石马,护佑这里人杰地灵。在我正式到石马山调研之前,就听人说,陶澍陶大人与这里有渊源。

2016年8月份第一次来的时候,了解到扶胜村大姓为刘姓,“扶胜”地名的由来,与刘姓一位先祖因战功被封为“扶胜将军”有关。这位先祖的墓冢在石漠地质的虎形山腰上,后来发展为冢群,4代11人葬在一起,并立了永禁碑。另一方面,陶澍幼年时随父亲在扶胜生活3到5年,其父陶碧铨曾在当地谢惠英兄妹办的私塾--大学堂任塾师,后来,陶澍认谢惠英为义母,同谢惠英的儿子一同读书劳动,谢家对陶澍有情有义。后来,陶澍离开了扶胜,但情义不移,为官后也过从甚密,陶澍与扶胜、与涟源的老安化区域有着割舍不断的关系,留下很多故事传说。

那天村里来了20多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在会议室,大家争着讲陶澍的故事,生怕被别人抢去了机会。有个是陶澍在扶胜认的义母的后代,他讲的故事最多,有关陶澍的实物也清清楚楚。本地有个在湖南人文科技学院教书的教授,他早年搜集整理陶澍的故事,印成文字。后来,安化来人把资料弄去,印成了书,但书中把陶澍曾在扶胜生活这段历史抹去,引起作者严重不满,还因此打了小官司。他的儿子刘吉光老师现在从潇湘学院退了休,也积极参与。官司的结果是安化方面承认在书中加进去陶澍在扶胜的历史。从老人们的发言可以肯定:这里流传有很多陶澍的故事传说,有的就发生在扶胜。当时,我们对陶澍故事在这里流传进行了确认,并从申报非遗项目的角度给予了指导,也提出了要求,如,要成立专门班子;深入开展调研;将散落的故事传说整理成书,等等。

那天下午去参观了陶澍曾经住过的老房子以及皇上赐给义母谢惠英的贞洁牌坊。老屋山门还在,框架还在,但破败不堪。屋顶正中有个洞,漏下阳光,村里人戏说,这就是陶大人审案时,瓦片掉落下来形成的。门前有下马石、拴马桩,只是断裂了。贞洁牌坊原是立在古井边,文化大革命时被当做“四旧”拆掉,构件用来搭建了小桥,整个桥面就是一块整石,花纹还在,很精美。有的构件做了河堤,都在附近,没去多远。

第二次去是2017年,也是8月份。那是因为他们报过来的申遗资料不符合要求,限期整改。最大的问题是:作为口头文学,没有20个以上的故事,而且太书面化。当时,我和刘楚魁教授都不解:讲好要他们整理故事,可没有落实。第二次提出的问题和要求跟第一次一样。第二次的语气比第一次重一些。后来,国庆节期间,我们去安化调研,碰到了安化文管所的戴所长,了解到陶澍墓已经是国保单位,他们已经出版了《陶澍的故事传说》,并且将陶澍故事传说列入益阳市级非遗项目,还在筹建陶澍博物馆。我也讲到了陶大人跟涟源石马山的关系,她也肯定这段历史。我提出,到时,一起努力将陶大人的传说申报省级非遗项目,她说,很好。我也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了涟源。

关于陶澍,在我们老家桥头河就流传很多他的故事传说,我哥都会讲近10个故事。我们那里都不直呼其名,喊“陶大人”。那个替别人临时应急写的“榨响如雷,惊动满天星斗;油光可鉴,照亮万里乾坤”对联故事,在我们那里,60岁以上的人都晓得。更脍炙人口的是《陶大人访江南》,刘龙、李豹是陶大人的得力干将。后来,我到蓝田街上调研涟水时,有个算命的先生讲了3个关于陶大人的故事,一是给蓝溪桥写桥记(当时我去看过,但水淹着,后从资料上找到。)二是关于福星桥的。当时,福星桥是屋桥,有一段时间,妖怪做祸,一到段黑,屋桥内总是有响动,男人、女人都不敢单独过桥。恰逢陶大人打这经过,告知此事,请予降妖。陶大人随即大笔一挥写了“东南一障”,命人贴在桥门上,从此,再无动静。三是在义母家升堂的事。陶大人为官后,非常低调。一日,来到义母家,义母平时只听说陶大人威风,没亲自看见他升堂审案,硬要陶大人表演一番。陶大人当时推辞,认为这是公务,不得嬉戏,但拗不过义母,只得假戏真做。只见陶大人端坐中堂之上,表情严肃,一喝斥,木头做的临时惊堂木在桌上一拍,只听得屋顶作响,从檐边掉落3片瓦,在座乡民无不惊讶。这个故事我老家也是人人皆知。老人们都称道陶大人神勇。

今天去的主要任务,一是他们想和安化一起申报省级非遗项目,二是扶胜村正在建设美丽乡村,有很多好的想法。坐定后,文化站王站长介绍了今天会议的主要议题,重点是如何开展非遗项目《陶澍的传说》有关的保护传承工作。包括故事整理出书、老屋的维修捡盖、天井的修缮、墙面的修复、故事的陈列展览、还有制作陶澍的塑像、前坪的修整、贞洁牌坊的恢复等等。同时还介绍了扶胜村今年启动美丽乡村建设行动。以陶澍故事传说保护传承为中心,开展联村建绿活动,投资26万元栽种桃树,桃树是“陶澍”的谐音。计划栽1.5万棵桃树,只开花不结果,只有2个30亩的黄桃基地是结果的。从高速路口开始栽,村里大小支路全栽,计16.8公里长。

接着毛书记做了补充,要做的事很多,但从最紧要的做起,一步一步来,需要上级部门的关心和精心指导。资金严重缺乏,一方面看是否有相关政策支持,另一方面村里自力更生,全村总动员,发挥村里在外工作、经商创业人士的作用,摸好底,起草倡议书,到处去求援,一旦有了资金,就把保护传承工作做得更扎实。

村支书是镇里下派的第一支书,刚赶过来,他解释了迟到的原因,是去解决因栽树而起的小纠纷了。他发言的内容和站长、书记一致。刘吉光老师发言,他说,建议传承人选村里的刘仁和,一来仁和是陶澍义母谢慧英的近亲,二来可化解矛盾。

之后,县、市两级非遗部门发了言,我们的意见是:一是对流传在扶胜的关于陶澍的故事传说进行深度挖掘、整理,出书,可分出哪些是扶胜发生的;要选出代表性故事;要组织传承人群对流传的故事进行集体讲述、集体确认活动,经确认后再出书。二是对有关场所尽力恢复。老屋、贞洁牌坊要复旧如旧。老屋墙体、地面都要与老屋的年代协调,牌坊就根据族谱上的图案恢复,尽量原貌。布展要科学规划,要有方案。三是注意资料收集整理,所有开展的有关陶澍传说保护的活动,要有文字记录、音像、照片,特别是集体讲述活动要全面记录。四是实物要想办法征集。民间文学本来就比其他项目弱一些,加上陶澍只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很多实物难以找到。可根据大家的回忆复制一些实物,注明出处,如匾、对联之类。五是关于传承人,最好选生活在本村的村民,暂时选一个。

最后,镇里村里表示,将加大力度,推进陶澍传说的普及度。按会议决定将事情落实好。

后来,在午饭时了解到,这个村的村干部家庭条件都好,不愁钱。有全省特三级厨师,有创业成功人士。他们的目的是把村里搞好,为村里做点实事,不存在要从公家捞私利,更难得的是团结一心。因此,做什么事,群众都较拥护。

我的体会是,要保护群众的积极性,对这种群众想做事、镇里又重视的地方,我们要顺应民心,大力支持、重点指导。一起保护好优秀传统文化,助力村民实现美丽家乡的美好梦想。